白南星问:“那你不读书,你想做什么?回来种田?”

    白莲花微怔,她只是不想读书,根本没有想过她不读书之后想要干什么,种田显然不太现实,她看着她大姐,心道要不要跟她学医,不行不行,课本都啃不下来,那医书上的东西更别提了。

    她苦着脸一屁股坐到床上,肩膀塌了下来,忽然她眼睛亮了,她舅舅在部队啊,她舅妈在文工团,她可以去当文艺兵啊,对,白莲花决定了要当文艺兵。

    白南星没有打击她,看着书桌仰头道:“可以,你现在就给舅妈写信,告诉她你想当文艺兵,把自己的情况写清楚,看符不符合征兵条件。”

    白莲花没想到她大姐一句责骂都没有,还这么支持她,感动得她眼眶发红,迅速地跑过去把她姐抱住,白南星吓得立马高举双手,见莲花在她怀里呜呜地哭,她的喉咙里也像堵了一朵棉花,她放下手臂,手掌轻轻地拍拍莲花的背。

    白莲花哭够了擦干眼泪抬头问:“姐,爸和我妈那里,你要帮我说说话。”

    白南星见白莲花那双期许闪亮的眼睛,拒绝地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点头道:“你先给舅妈写信,如果你条件符合,我去和他们说。”

    白莲花高兴地欢呼,赶紧趴在桌子上写起信,白南星没再打扰她,出了房间,白爱国抱着学礼和周道年聊天,白南星去了灶房,范苗香在小桌子上弯腰切着菜,角落炭炉上鸡汤香气四溢,小桌上摆着一盘盘切好的菜。

    范苗香抬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刀没有停,问道:“莲花这丫头不知道怎么了,这次回来居然和我们说不想读书了,她也不想想我和你爸把她供到初中多么不容易,村里多少孩子想读书都没那个条件,她还不想读,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白南星坐在灶膛边问:“范姨,是不是开始架火烧了?”

    “你架吧。”范苗香将切好的菜放到盘子里端到灶台上,往锅里淋上油又开始唠叨起来莲花,“我看她就是没吃过苦,不读书回头只能像她妈我一样,成天围着灶台转,围着孩子转。”

    白南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低着头范姨抱怨,自从生了孩子,范姨的生活确实很累,田里家里,孩子丈夫,每一样她都要亲力亲为,这几个月为了她结婚的事也操了不少心,范姨脸颊上的肉肉眼可见少了。

    范苗香像小鬼嗦螺蛳一样唠叨了一顿饭时间,白南星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烦,偶尔回应几句表示自己还在听。

    范苗香发泄完,不好意思道:“南星,你别嫌范姨话多啊,主要是莲花这孩子不听话,学礼也越来越难带,心里太烦了。”

    白南星安慰道:“范姨,我知道你是把我当女儿才愿意这样子倾诉。”

    范苗香欣慰地笑了,白芨进屋搂着他妈的肩膀,问:“妈,你跟大姐说啥好笑的?”

    “说你成天不着家,媳妇也没讨进门。”范苗香故意戳白芨的痛处。

    白芨嬉皮笑脸地说:“咱这不是在努力嘛,先苦后甜,没点坎坷那能叫爱情?”

    范苗香懒得跟他贫嘴,端菜叫大家吃饭,满桌的菜香酒香,满屋的欢声笑语,吃过饭没多久白爱国就把白南星和周道年赶走了,这回门讲究早来早回,可不能坏了规矩。

    一年多以来,白南星还是第一次受到被赶出家门的待遇,回家的路上她拳头挥向周道年背后,嘴里怨念都是周道年的错,周道年拱手求饶,见四下无人之前将人打横抱起,宠溺道:“我的错,回家怎么打都行,在外面给我点面子。”

    白南星吓的尖叫一声,随后搂住周道年的脖子笑道:“你要面子啊,那就跑快点啊。”,周道年真的加快了速度,一直将人抱到家门口还不愿意把人放下来,喘息道:“钥匙在我左口袋,你开门。”

    白南星从他口袋里拿了钥匙开了门,周道年直接将人放到床上,将人圈在身下目光灼灼看着那张红扑扑的小脸。

    “周道年,你要克制。”白南星吞咽一下,轻轻地咬着下唇,又道:“黄帝内经里说醉以入房,以欲竭其——”

    话未说完就被他封住了唇,白南星刚想奋力反击,周道年就放开她侧身躺在一边,搂着她的腰,哑声道:“我媳妇真美。”

    白南星舔着牙尖,口腔里还残留着他留下的酒气,醉的让她情不自禁主动靠近那坚硬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