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把姜珏牵到浴室,一路照顾姜珏的感受,走得很慢,并轻声的叮嘱着姜珏:“这里有张桌子……这里是墙的拐角……”走到浴室以后,又耐心的对姜珏解释:“站在这里等一下,我给浴缸放水。”

    和美医院的套房配置很好。有独立的大浴室,还有每日消毒的按摩浴缸。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女人问姜珏:“不冷吧?”

    姜珏摇摇头。十月初的邶城,秋老虎余威犹在,并不冷,只是这样赤条条站着,总觉得害羞。

    姜珏一直悄悄拿手挡着自己的神秘*地带。姜珏想:也不知她发现了没有?

    哗啦啦的水声停止。女人说:“好了。”又牵起姜珏的手,小心的把她扶进浴缸。在浴缸坐下以后,姜珏觉得自己的右腿被轻轻抬起,放在了一张垫着毛巾的小桌子上,继而她的左臂也被抬着,架在了浴缸的边缘,同样垫了一条毛巾。

    女人说:“小心伤口,不要碰到水。”

    哗啦啦的水声再一次响了起来,女人让姜珏仰起头,把温度恰到好处的热水冲在她的头发上,直到头发完全被浸湿。

    莲蓬头的水柱力道很好,伴随着女人手指轻柔的拨弄着姜珏的一头长发,姜珏的整个身子浸泡在热水里,刚才因为紧张和害羞而一直紧绷的背脊,终于渐渐松弛了下来。

    去了一趟火葬场后,姜珏总觉得自己脊背发寒,刚才裹着被子睡了那么久也睡不热。这会儿,终于感觉自己的脊背暖了,继而整个身子也暖了起来。

    “滋”的一声,应该是女人把洗发露挤在了自己的掌心,搓起泡沫后,涂在在姜珏的头发上。女人用指腹轻轻按摩着姜珏的头皮,同时问道:“力气重不重?”

    姜珏轻声说:“不重。”事实上,舒服极了。女人手指的力道,让姜珏的整个头都放松了下来。

    “你多大了?”女人一边洗头,一边与她聊天。

    “十八。”姜珏答道,然后又主动说:“我叫姜珏。”

    女人说:“兼金必贵双,珏玉不独只。好名字。”

    女人沉默下来,并没有主动说自己名字的意思。于是姜珏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笑道:“我?我姓任,名苏苑。”

    “你是任苏苑?”姜珏吃了一惊。

    女人声音里的笑意更浓了,又带上了白日里戏谑的味道:“怎么,怕了?想反悔?”

    任苏苑,在邶城恐怕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更何况姜珏家是做古玩生意的。任苏苑的父亲任律,之所以能白手起家把生意做大做强,江湖上有很多关于他早年是如何阴狠毒辣的故事,只是现在上了年纪、信了佛,整个人倒显得温和儒雅起来。

    倒是任家的一双儿女,任苏苑和她的哥哥任苏奇,继承了父亲在商业方面的天赋,好似同时也继承了父亲的狠厉。就拿任苏苑来说,盛传她有一次为了帮旗下女演员抢女主角的位置,让黑*道去把对家小花的老板双腿敲断,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反正后来那经纪公司的老板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此事不了了之。

    只是,任苏苑现在坐在这里,温温柔柔帮姜珏洗着头,姜珏实在无法把她与江湖传言中那个不择手段的狠辣女人联系起来。

    “我可不会反悔。”姜珏把任苏苑白天对她说的话,又对任苏苑说了一遍。

    任苏苑听懂了姜珏的用意,又笑了。

    姜珏知道任苏苑的身份后,便对父亲把自家古董店抵押给她没那么惊讶了。此时姜珏忍不住问道:“我父亲把古董店抵押给你……是因为急需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