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辅兵抛下这一柄柄手掷雷,竟然对这些清军特制的联合楯车,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损伤,对整个战局也近乎没有任何影响,李定国的内心,顿是更深地揪紧。

    怎么办?

    就这样放任敌兵前来攻城么?

    若是这内城城墙真的被炸塌了,凭着内城中仅剩的远程兵力,只怕根本不是清军的对手,甚至被这汹涌如潮的清军,一鼓而灭也说不定。

    此时此刻,李定国的脑子有如一台高速马达一般转动。

    不过,仿佛在转瞬之间,李定国忽地想到了,平辽王李啸在从前,曾和他在闲谈中讲过,在守卫宣府北路金家庄堡的战斗中,对付这种联合楯车的办法。

    这一瞬间,李定国顿是双眼一亮。

    对啊,这不是现在的计策么,嗯,就按平辽王的办法来!

    “迅速组织各面城墙上的军兵,烧燃煤块,拌入火油以助火势,然后倾倒下墙,务必将这些清军的怪车,给本将部烧毁!”李定国大声下令。

    “得令!”

    正当唐军在快速找集内城中的煤块,开始生火燃烧之际,清军的联合楯车,已然到了城墙之下。

    每个唐军士兵,都可清晰地听到了,内城城墙下,传来叮叮当当的凿击声。

    海参崴堡的四面城墙下,已分别各有十多辆这样的联合楯车,靠在墙边,那凿击声十分刺耳,每个唐军士兵,似乎都隐隐能感觉到,那凿击声,仿佛正在敲打自已的心灵一般,而自已脚下的城墙,正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轻微震动。

    与此同时,似乎还能听到,城下的清军,传来阵阵刺耳的狂笑,仿佛这内城已然落入他们手中一般。

    见局面如此危急,李定国双拳紧握,脸色冰寒如铁。

    他知道,现在的自已,能不能及时地把这些楯车给摧毁,可就成了能否顺利守住这内城的关键所在,只有及时烧毁这些联合楯车,才能最终顺利保住堡墙。

    堡内广场上,副将祖宽带着退下来的弩兵们,燃起一堆堆煤块。每堆煤块烧旺后,便有其他军兵,分别用大铁桶装着,提到四面城墙之下,然后从城墙头上,给这些燃烧的煤块拌入了猛火油,让更加熊熊燃烧的煤块,从城头倾倒而下。

    为了顺利过冬,故这海参崴堡内城中,储备有充足的煤块,李定国丝毫不用担心煤块的数量会有不足。放眼望去,无数的唐军军兵,有如一队队搬运物品的蚂蚁一般,发狂地在广场与城墙间来回奔跑,不停地重复着装煤与倾倒的动作。

    这加了猛火油的燃烧煤块,不断地往城下倾倒而去后,李定国看到,这个当年李啸在金家庄堡所采用的招数,果然十分有效,开始起到了显著的效果。

    这些倾覆在联合楯车上,犹在剧烈燃烧的煤块,首先把浸过水的牛皮与下面的湿被迅速烤干,然后便把整个联合楯车给点燃,火势迅速地蔓延到整个楯车。

    这样着火的联合楯车,由于着火点是在顶部,故躲在底下的清军根本无法及时灭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最终把整个联合楯车彻底烧成灰烬。

    很快,随着唐军不停倾泄下这样剧烈燃烧的煤块,越来越多的联楯车,开始燃烧起火。

    只不过,饶是联合楯车开始着火,摭具下面的挖墙清军,畏于军令,却没有人敢擅自逃跑,里面押阵的鞑子头目,还在不停喝令他们继续加快进度挖掘。

    这些清军疯狂地铲挖着内城的墙角,他们近乎天真地希望,在这楯车烧毁前,能先把洞穴挖好,以便自已填埋爆炸箱。

    很快,清军就开始明白,自已的幻想有多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