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

    她心中一动,反应过来,“为贺寿来?”

    这厢帖子才发,他便已来了?

    尝闻噙着笑点头,“是有这般缘故。”

    是有这般,那便是说还有旁的缘故了。

    她很快便想到先前蛮人潜入之事,说来这一二蛮人,还都些许与她有关,一个是惑了莲,另一个直接在她闭关时潜了进。

    “猞王头一遭来到三十三天来,对这颇有好奇,尤其灵霄宫,猞王特与天君请道来此一观,”尝闻与她说,“天君允下,如今猞王正在宫中作观。”

    听到这里,成琅便明晓了,蛮族王族来作观,规格自是不同,灵霄前殿又惯无有宫娥,寻常侍候都是侍从,也难怪尝闻将狸奴借了去了——

    狸奴乃是他亲自带出来的,这时使唤起来也更稳妥放心些。

    便不再多问。

    尝闻事务缠身,与她说话间,便有小侍从匆匆来寻他,他与她道别过,那唤作兰奴的小侍从,她坚持不留,他亦不强勉,只将小兰奴一同带了走。

    送走这一大一小两个,成琅兀自回得小院去。

    心中想着那猞王。

    这位蛮族第三子,说来还真与她,或说终南山有些些渊源。

    彼时观止与丹凤还未拜入终南山时,这一位蛮族子曾想入终南,欲拜的正是济广道祖的座下……

    说来,他们险些成了同修啊。

    后来此时未有成,她是没得见这位的面,听到此事还赞过这位蛮族子,道他不同于常,对未能得见,言语间还颇有憾意——被她兄长得知,罚她读了一月的史书……

    旧事历历,勾得她嘴角也缓起。

    不过思及现下,这缓和也持续不能久,当初修行在山中,轻狂气甚,虽自认将这四界看在眼中,却到底少了些真切,待如今身在其中,再想到这位行事不同的蛮族猞王,先想到的便是警醒了。

    蛮人性诡,这个时间,这一位蛮族小王亲身前来,还对三十三天现出了这般的兴味,怎么都……不令人觉得是件幸事啊。

    在院中,她不由抬了头,往书房那厢远望了去……

    此时,书房之中的猞王,正从书房出了来。

    “本王听闻,太子你下棋下得厉害,当年终南山的济广道祖都赞过,”走出书房,猞王大笑着,“你宫中是不是专有一间棋阁?快予本王一见,本王可是想见已久!”

    他身形勇壮,声亦如雷,这笑声更如滚雷一般,今日做陪的丹凤,笑意亦深,只是不答,笑不语的往观止看去。

    “太子莫小气,”猞王一甩手,“本王只也一看,又不霸你的棋盘,喏,本王也还一盒上好的棋子送你把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