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看我每次考那麽高分,我阿姨一点夸奖都没有,还会碎念我是个讨饭吃的大型垃圾,还不能丢回收。」杨晴来说着说着,唇角又是那抹熟悉的微笑,但那双大眼却含着陌生的泪,那样强忍悲伤故做坚强的形象,鲜明地好像一道雷,重重劈在柴靖的心上,烧出了一个深刻的印子。「人生如果不能有梦想,要怎麽面对眼前苦难?」

    「可你怎麽知道,跟我哥在一起之後,就是幸福美满的生活?」柴靖狐疑地反问。

    「日子总是要过的。」杨晴来双眼眨了一下,晶亮的泪珠滑下来,柴靖一瞬间竟想伸手去接,那些眼泪太稀有,颗颗都是她不知道的委曲;她突然了解学霸的内心其实是脆弱的,即使是这麽优秀的nV孩,她在家仍旧跟自己一样没地位,低自尊;她们都有不被Ai的命运。

    杨晴来继续对柴靖说着,但那更像是她在对自己的自我催眠,信心喊话。「我会找到一个好男人结婚,而我也不会一直过着这种生活。」

    柴靖一时间无法将眼睛从她的容颜移开,原来世界上还有一种悲伤是故作微笑的坚强。杨晴来的五官有这麽漂亮吗?她怎麽觉得自己再这样和她对望下去,她就无可自拔――

    不行,她不能再看着她,得想个新话题……

    「好啦,我会帮你追我哥。」她别过头去,想定一定那莫名起伏的思绪,但心脏却仍不听使唤地狂跳了起来。

    「真的吗?」突然听到柴靖这麽回覆,杨晴来立刻破涕为笑,一把抱住了柴靖,「谢谢你!谢谢你!我好开心!」

    柴靖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麽一招,手里的蛋炒饭险些摔落,好不容易拿稳了,却又无法挣脱杨晴来那个热情的拥抱,这是怎麽了?一碰触到她,柴靖就觉得她快要喘不过气,心跳也快了一倍,好像跑百米那般激烈……

    得要再想个新话题,不然她会被杨晴来给弄Si……

    「杨晴来。」

    「嗯?」

    「我说你以後,别再给我罐头塔上的饮料跟丧礼的毛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