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本还在沉思,见有东西飞来,下意识伸手接住,而后抬头露出感谢的笑容。

    凌四水完全不理她,像是生气又不像是生气,只是低头盯着那狼狈的林老二,沉默了。

    这下可好,村长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与自家媳妇对视了好几眼,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眼见着气氛朝着无比尴尬的方向一去不复返,林慕呈终于清了清嗓子,道:“二伯,你到我家去做什么?”

    林老二早就清醒过来,心思转了不知几个来回,咬着牙说道:“多谢凌先生与丫头你救了我的命,但是去你家是何意?二伯不知道。”

    方才他与凌四水是在这河道边碰的面,只要咬死不承认,谁都不能说进凌家偷窃的人是他。

    更何况他翻箱倒柜也没找到钱财,两手空空便出来了。

    连物证也没有。

    想到这里,林二伯终于放下了心,滴溜溜转着眼睛找说辞:“我来河道边消消食,失足落水而已。怎么,你们来这里是找谁的?”

    村长一见事情有转机,只要不是偷窃被抓,蒲田村的名声便还保得住。

    赶忙说道:“是啊,咱们都没看见那窃贼是谁、往哪儿跑了不是吗?不可轻易下决断啊!”

    “没人看见窃贼跑的方向是不假,”凌四水终于开了口,“但我想知道,林姑娘带着村长来此处,是如何思量的?”

    他身上的怒意已经消失不见,神态和语气都恢复了平静。

    林慕呈知他是在提醒自己,借机说道:“村长只听二伯片面之词,岂非更加武断?凌先生寻着窃贼的声音追来河道,而我,则是事先有了预判。显然,我的推测是对的。”

    村长听得云里雾里,一脸茫然看着林慕呈。

    “今日我的新房动工,正在打地基,夜里家里便遭了贼。而且窃贼未进凌先生的房间,只进了我的房间,村长您不觉得奇怪吗?”

    村长思虑片刻,心中已然清晰。

    凌四水居正屋,林慕呈居侧屋。

    一般窃贼入室盗窃,一定首先先进正屋翻找,而不会舍大取小。

    此盗贼之行为,只有两个解释。

    其一,他是冲着林慕呈去的;其二,他压根不敢去偷凌四水的东西。

    无论是何种解释,都已经证明了,这人一定是对凌家的情况有所了解。

    很大可能就是村里人。

    见村长露出了了然的表情,甚至已经开始瞪着林二伯做恨铁不成钢状。

    林慕呈继续说道:“两位伯伯的家都在河东,而凌先生的家在河西,若是抄小道,定是要路过此地,所以我才直接带着村长和婶婶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