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好心恩人的一句话,林家伯伯伯娘再不敢造次。

    面对村长和村民们的询问,也没再昧着良心胡搅蛮缠,而是闪烁其词地辩解起来。

    “都是误会,我们就是来...来接慕丫头回家吃晚饭,没想大哥自己把胳膊给摔了。”林二伯瞥了一眼林慕呈的神色,难免心虚地说道。

    村长狐疑看他一眼:“方才林陈氏明明说是有外人动手打了林大伯,这怎么又成了自己摔的了?”

    “是我记错了!”林陈氏瞧见自家丈夫与大哥大嫂脸色都不对,赶紧说道,“我当时离得远,听到大哥痛呼便误会了,这不...着急忙慌找了大家出来,真是对不住!”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胡言乱语,不住地给林慕呈打着眼色,要她嘴下留情。

    刚才耀武扬威的是谁?如今害怕了?

    想脱责?没门儿!

    林慕呈白他们一眼,往村长身边错了一步。

    只这一步,村长便意识到了事情没这么简单,于是侧身问道:“事情真如他们所说?”

    “当...当然了!要不还能是...”林二伯急忙接上话。

    “自然不是了。”林慕呈毫不犹豫打断了他,冲着村长一顿说,“大伯又不瞎,走个路还能把胳膊摔断了?逗呢?再说了,打小儿爹得做农活,我一人出村买东西,也没见伯伯伯娘哪回接我一次,如今接我回去吃晚饭了?村长您信吗?”

    村长一时怔愣,他是没想到林慕呈会这样说话。

    这丫头一直是个软弱可欺的性子,是被人揍了都不敢哭出声音的那一种,这...实在不像她的说话风格。

    林慕呈见村长一时没有回答,又紧跟着接了一句:“不管您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在场的村民们也察觉到异样,心想她一个软乎乎脾性的丫头,居然被逼得这样说话,定是受了什么不能忍受的委屈。

    有人问道:“慕丫头是不是被你们几个欺负了?要不何至于这样说话?”

    要论平时,不说其余几人,光是林郑氏听到这话,断是要骂骂咧咧驳斥回去。

    可她此刻还战战兢兢,没从县太老爷的斥责中回过神来,竟张了张嘴,只没什么底气地说了一句:“你...你可别血口喷人啊。”

    眼见最会嚷嚷的林郑氏都蔫了下来,林慕呈心头一喜。

    县令大人的威名可真是不得了!

    说话便更有了底气:“我怎么血口喷人啦?伯伯伯娘不就是想要我的房契吗?白日里到家里来争抢也就算了,可争抢不得便把侄女堵在无人大路上逼迫,怎么?敢做不敢当呀?”

    “原来是这样啊!林元卿刚走两个月,你们倒把主意打到侄女身上啦?”有人闻言道。

    林二伯只好舔着笑脸:“伯伯伯娘真是跟你开玩笑,那房子是你的,房契上也是你的名字,我们抢来做什么?就是逗你玩,有些失了分寸。”

    语罢,他又立刻望向自家大哥:“你说是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