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师父脸颊微红,半天后细若蚊呐的“嗯”了一声。

    …………

    依照着武师父给的建议,傅旻换上自己离家时穿的那身金纹圆领大红锦袍,花了十几文定制了像样点的布幡,甚至管旁边酒楼接了个矮脚凳。

    之后一屁股坐下去,掏出书,一副百无聊赖的纨绔子弟模样。

    可还别说,他这种与周围摊贩格格不入的样子还真吸引了许多人驻足。不少人上前问询,在得知上一次药需两贯钱之时,纷纷皱起眉头开始讨价还价。

    傅旻斜着眼睛不发一言,一副“本郎君大发慈悲卖你们东西不想买赶紧滚”的态度。如此一来,周边人反倒愈发诚惶诚恐。

    隔了几个小时,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一个脚被砸伤的大汉上前道:“那……若是药无用可以退钱吗?”

    傅旻冷笑一声,大汉瞬间满面通红。最后还是点头道:“俺治!”

    “把裤腿挽上去,”傅旻接过两贯钱,随意放进怀中,然后还那套流程。

    大汉先是感觉冰凉凉滑腻腻的东西贴到自己的断腿上,神经刚放松下来,突然腿里传来一阵钻心的痒,弄得他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去抓挠。

    “别动。”

    耳边传来少年清冷的声音,想到那长安城里那群世家子们嚣张跋扈的样子,顿时心头一紧,乖乖听对方的话。

    在如今这个时代,平民对世家有一种难以理解的惧怕与尊崇,只要是王公贵族们说好,那就必然是好东西。武师父正是利用了这点,将傅旻装扮成游戏人间的门阀子弟。

    片刻后,痒意逐渐退下,男子跺了跺脚,不可置信的看向傅旻:“我好了!我竟然全好了!”

    傅旻淡淡应了一声,实际上心中还是有些喜悦的,方才给他治疗的时候,能感觉到没神魂的丝许进步。这让他长久以来躁动不安的心终于平复起来,也算是看见复仇的希望了。

    晚上傅旻依旧是爬到树上,等着武师父来拿药,想到把方子给医馆学徒,对方那诡异的眼神,便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他毕竟不是什么好奇心旺盛之人,可惜最近几日谢九霄成天往外面飞,说是要观测下长安的地形。否则以他的学识,估计能看出些蹊跷。

    过了好久,武师父才赶过来,看了看周围,如同做贼一般,“快点下来!去我房里说,莫要让人看到。”

    傅旻皱眉,但还是依然悄声跟着对方。路上得知她们这两日总来这边转悠,早就引起旁人注意。寺庙的管事敬慈师太跟二人关系十分不好,今天又寻由头罚了俞师父打扫。俞师父本就身子骨弱,在外站了一天,回屋就病了起来。

    今日武师父来见他,已经是冒了很大风险。

    “佛门清净地,那老妖婆整日念经也改不了自己的恶根!”武师父俏脸气得通红,愤愤道。

    等进了屋,确定门关紧,二人才松了口气。

    “之前的药方你收好,我又找人给俞姐姐开了一副管风寒的,不过一会儿还要麻烦你跟我去她哪儿看看,白天俞姐姐好像摔伤了手,我问她她又不说。”

    傅旻左右无事,自然也是答应。

    二人刚要离开,突然,傅旻身形一顿!武师父刚要开口询问,马上被他用手堵住嘴。

    “有人来了,”傅旻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