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辛紧紧的盯着祁怀手中的花,祁怀手心虽然沾染了血液,但那朵易碎的花却被她保护的很好。

    沈丘辛伸手拿过了祁怀手心的花,他的目光飘忽不定的围绕在花的周围,他紧紧的抿着唇,不发一言。

    “老师,我们走吧。”祁怀将剑往地上一插,只用双手就扯开了木笼上的铁链,木门发出一道令人牙酸的声音后,缓缓打开了。

    祁怀活动了一下手腕,众人倒是被她惊人的力气给吓了一跳,同时也诧异于祁怀的选择。

    沈丘辛微愣了一下,他直直的看着祁怀。在他的心中,早就做好了决定,他会选择让自己死去,而去救那些佃农。

    王仁斜嘴笑着,他一点都不担心木笼的门被打开了。

    沈丘辛目光放在手心的花上,他始终没有走动一步,因为他知道,只有他走出了这间木笼,木笼便会失去平衡,被关在木笼另外一侧的佃农们就会被足下的火炭燎烧。

    在那些佃农充满希翼的目光下,祁怀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沈丘辛这边的笼门。

    佃农们纷纷挤到笼子前,他们歇斯底里的砸着木笼,干瘪的脸上表情极其扭曲。

    “你莫非是疯了不成!”

    “只要他死了,我们都可以活。”

    “为什么不是他去死!”

    “……”

    佃农们双目猩红的看着祁怀,似是恨不得要扒了她的皮一般。

    祁怀沾血的脸上一片坦然,她目光微冷的看过去,明明佃农与祁怀身处同一高度,但祁怀的目光却让他们感到低人一等。

    祁怀声音冰冷的融入夜色,“沈丘辛是我的老师,而你们是我何人?你们的生死又与我何干?”

    “我为什么要救你们?”

    祁怀的声音随风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内,“我老师可以不顾一切去救赎你们,但是我做不到。”

    沈丘辛抬眸触及到祁怀的视线的时候,心中狠狠被震了一下。

    祁怀在怨他不顾自己的安危而深陷这场暴动。

    沈丘辛手微缩了一下,但他始终未动。

    佃农不甘心,他们不停的声讨着,“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们就都得死在这里。”

    “对,就是你害死我们的,你这个什么山长害死我们的。”

    “……”

    沈丘辛垂下了眼眸,他迟疑了,他当初选择来安城是否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