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巴掌打掉她的头。

    不过,五皇兄有一点好,只要她认真发问,不管问什么,他都会答。

    萧宝珍惴惴觑着坐在一旁翻阅奏折的萧明彻,小声问:“五皇兄,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殿下请讲。”萧明彻停止奏折,抬头看了过来。

    他目光微凉,神色平静,与过去三百多天没有不同。

    但萧宝珍还是忍不住打个冷战,甚至有点想哭。

    小储君憋住眼中水光,娃娃嫩嗓带点压抑颤音:“五、五皇嫂,几时、几时才能回京?”

    她记得那年自己在淮王府小住时,只要躲在五皇嫂身后,五皇兄的眼神就不会这么凉。

    “预计是年底,”萧明彻抿了抿唇,“昨日早朝殿下也在。行中书令禀奏特使归期时,殿下没有听清?”

    “听、听清了的,”萧宝珍垂下小脸,抬手抹了眼,弱声弱气地嗫嚅,“我只是太想念五皇嫂了。我很想她。”

    她依稀记得,当年在淮王府小住时,只要有五皇嫂在,五皇兄看起来就没有这么凶。

    萧明彻闻言怔忪片刻,垂眸低语:“我也是。”

    萧宝珍偷觑他,小声嘀咕:“骗人的。”

    “我骗你什么了?”萧明彻送她一记冷漠凝视。

    她小心脏倏地一紧,又想哭了。“我听人说,你既舍得让五皇嫂出仕为官,又不拦她出海办差,就是不疼爱她。”

    萧明彻懒得问她是听谁说的,只道:“正因为疼爱,才舍得让她出仕为官,才不拦她出海办差。”

    “可是出海办差辛苦,又危险。你不担心她吗?”

    “担心的。”

    “那,往后咱们再也不让她去了,好吗?”

    好半晌,才听到萧明彻轻声道:“不好。”

    “为什么?你不是说也想念她、担心她吗?”萧宝珍疑惑再望。

    萧明彻想了想,提笔蘸墨,写下两行字递了过去。

    萧宝珍定睛一看,再也忍不住,“嘤”地就哭了。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凤凰鸣矣,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短短二十四字里,就有五个字是储君殿下不认识的。剩下的字认识是认识,但储君殿下并不明白它们连起来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