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行。”李诚摇摇头道:“你不了解那个人的脾性,他是一个很讲究原则的人,尤其对时间的把握可谓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依我对他的了解,先不说约见,光是对你的审核,恐怕就不会浪费哪怕一秒钟的时间,所以,顶多不过半小时,他就会将你的资料审核一遍,然后将资料拿回美利坚的总部。”

    “世伯,您是说,这个总部来的监察,绝对不会在港城逗留太久,就立刻折返?”叶钧诧异道。

    “没错。”李诚点头道:“依我对他的了解,最多一个小时,他将完成着陆到再次乘机的整个过程,搞不好,关于报审你的资料,也会直接给他送到机场去。当然,如果不是为了当面见你,搞不好这些资料还可能通过传真或者其他的方式进行,可以这么说,他之所以过来,完全是为了当面见你,就这么简单。”

    顿了顿,李诚无奈道:“所以,我根本就没机会单独约他,就算特地到美利坚拜访,搞不好都可能吃一个闭门羹。”

    “他是谁?”叶钧敏锐抓住重点。

    “莱切尔。”李诚微眯着眼,一字一顿道:“他的姓,就是洛克菲勒。”

    叶钧对这个名字相当陌生,但对这个姓氏却是如雷贯耳,他压根没想到这次来港的监察会是洛克菲勒家族的人,而且听李诚的口气,似乎在共济会的地位还相当不低,最关键的,莱切尔似乎有着李诚极感兴趣的东西。

    “世伯,我还是不太明白,您到底想从他手上弄到什么?”叶钧皱眉道,不管对方来头到底多大,叶钧都不觉得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有些事,你不懂。”李诚叹了叹,他似乎并不想解释这些,只是平静道:“晚上只需要带着我过去就行。”

    “世伯,其实,我有办法让莱切尔来李家。”叶钧沉吟好一会,才开口道:“当然,只有他一个人来。”

    “真的?”李诚皱了皱眉,他没有露出任何的惊喜之色,只是摇头道:“小钧,你不了解他的为人,他以往做事的原则,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破例。更何况,你这么做,搞不好还可能让他心生芥蒂,这对你的前程不是好事,而且还可能因此让他对我产生误会跟成见。这件事涉及太大了,不容有失,他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整个计划到底可不可行,甚至能决定成败。”

    叶钧不由露出慎重之色,他对莱切尔压根就不熟悉,根本不了解对方的为人,而听口气,李诚似乎对他的了解极深,看来以前就接触过,搞不好还真的吃过闭门羹,难怪一直以来做事大气的李诚,这次会这么谨慎。

    不过,叶钧真的不想看到李诚规划这么久,弄得个满盘皆输,因为暴露出来就会引发旁人的猜忌,也会让本就有些暧昧不止的友谊彻底产生无法修补的裂痕,到那时,还可能什么甜头都没尝到,就落下个千夫所指的局面,这对李诚来说,关键性的因素将丧失作用,那么一系列的负面因素却激流勇进试图淹没他,到时候,怕是长江集团都得元气大伤。

    李诚做买卖做了半辈子,叶钧深知李诚不会这么轻率的做出一个有损他公司利益的决定,可既然这次豁出去了,就像是一个赌徒那样的执着跟疯狂,那么,叶钧可以断定,怕是他跟莱切尔要说的事,原则上远比他公司与财富要更有价值。

    叶钧深知无法说服李诚,只能应允,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只能想其他的法子。

    实际上,叶钧也并非完全的只是替李诚想,他也是为了自己,因为历史已经有被更换的架势,他不希望又是因为他的原因,而致使长江集团也发生一些历史性的变故。

    这种变故不一定非说是好是坏,但叶钧显然不希望他手中握着的那些地皮、铺子、楼盘再起波澜,他只希望能够平平安安的等待升值。

    所以,李诚这边,还是按照历史的进程来,否则,出现个什么变故,就算不至于达到血本无归的地步,但谁敢保证就不会大出血?

    “迪达先生,我想闻一下,晚上跟监察见面的时候,旁边的人会不会很多?”叶钧皱眉道,他找了个借口离开客厅,走到院子后立马就拨了电话。

    “我们这边该去的都会去,许多在分部工作多年的家伙们,也想趁着这次先献殷勤,看能不能让监察一高兴,就让他们回总部养老。”

    迪达冷笑连连,缓缓道:“真是的,现在的人都这个德性,我如果是他们这么不思进取,我早就进棺材里面躺着等待见上帝了。”

    “还真是不好办呀。”叶钧叹了叹,漫不经心道:“晚上长江集团的李诚先生,也会跟着我一块去见监察。”

    “他?”迪达愣了愣,随即就自嘲道:“该死的,还真会挑时间呀。”

    “迪达先生,您不奇怪吗?”叶钧诧异道。

    “奇怪?我怎么可能奇怪?”迪达摇摇头,笑道:“看样子,李先生是应该得知这次来的监察是莱切尔先生,所以才会做出这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