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容给她输送了大半灵力调养,但失血过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养好的,只能天天拿补品珍馐养着。

    温月容眼睛不便,可又不想假手他人,事事亲力亲为,一个月下来,也将宓银枝养的白白胖胖。

    可就是不敢让她醒来。

    他怕,

    怕醒来的是宓银枝,而不是他的小枝。

    六月天里,知了声不觉,听得人燥得慌。

    突然想起,以前小住代王府的时候,宓银枝闲来无事,就爱粘蝉。

    他虽不曾现身,也会化水为镜,看着那倩丽的身影,拿着一根竹竿,和一群小宫女一起粘蝉。

    背上都汗湿了,单薄的夏衫裹着纤细的身子,心思不经意就旖旎了。

    这些日子,温月容算是知道眼睛不便是有多焦心了,于是开始好好医治,现在差不多可以看见窗外的燕子划过。只是视线略显模糊罢了。

    闻窗外蝉鸣,清风拂过,点点热气。

    转眼间,已经入夏,小枝却不知何在?

    曾经喜怒不形于色,淡泊无欲的人,眉目间竟也染上了愁绪。

    短短三年,一切变得是那样的快。

    温月容垂眸,看着袖口处的点点药渍,嘴角竟弯出一抹浅笑来。

    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见日头当中,又到了吃药的时间,曲明踩着点送来了药。

    除了药,还有一盘蜜饯——腌凤梨。

    温月容扶起宓银枝,在身后垫了两个软枕,动作流利自然,娴熟得很。

    曲明看了一眼,心里叹了口气,关上了门。

    温月容喂药方式奇特。

    喂一勺,就戳一次穴位,让宓银枝自发的咽下。

    如此反复十来次,才将一碗药喂完。

    可这事儿,说起来简单,却总有失利的时候,时常没控制好药量或者时间,都咽不下去,汤药难免会流出一些,温月容都自然的用月华广袖拭去,哪还有曾经沾不得半点脏污的娇贵劲儿?

    曲明曾见过温月容喂药的方式,私下找曲艺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