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温文殊,他做过最疯狂的事儿便是饮断肠草那晚,为此,他的代价是双耳失聪。

    而这次,理智告诉他,这是个圈套,可他还是失去了理智,不顾肖佐佐的劝阻,瞒着他非要来看一看才安心。

    这次付出的会是什么?

    重华转眸,看向玉案前的人儿。

    “文殊,都到现在的地步了,你还要无视我吗?”

    重华双目灼灼,即使没有抬头,温文殊都能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

    可他不愿抬头,在冲进火海之后,在刚才他进门的那一瞬,得知他活着的时候,他不愿看他。

    至于原因,抱歉,他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没面子,愤恨,不甘,还是释然,他不懂,也不敢细思。

    重华没等到温文殊的回应,心揪作一团。

    虽然隔得远,但他能看到温文殊脖子处的烧伤,翻红的新肉,在他白皙的脖子间,格外刺眼。

    还有剪短的黑发,稍偏的肩膀。

    他不信,不信温文殊对他没有一点眷恋,第一次的刀伤,或许可以理解为他想要他活着,最后再扒皮抽筋。

    可这次,却是拼命也要冲进火海。

    “为了亲手扒我的皮,还不顾一切的冲进火海,文殊,你的心思还真难理解呢!”重华嘴角微勾,染上得意之色。

    温文殊捏着奏章的手指泛白,肩膀微抖,显然隐忍着情绪。

    重华倒是破罐子破摔,没打算放过他。

    “有时候,我真想明白,你那扒皮抽筋的话,倒地是真话,还是借口。”

    借口!

    温文殊猛的抬头,冷冷扫过重华。

    重华瞬间对上他的视线,不过瞬间,他在他薄凉的视线中,看到来暗藏的慌乱。

    重华推开面前侍卫的军刀,向前走了两步,笑的好不得意。

    “怎么,我猜对了?”

    “你不想杀我,可又放不下心中的恨?”重华将面前的侍卫一个个推开,向温文殊走去。

    短短十来步,他却走出了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