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粉紫色总是让她们比农村娃白皙的皮肤带上淡淡的粉色,看上去煞是娇俏。

    她上高中时,没少羡慕过,可是一来这条纱巾虽比结婚用的那种纱巾便宜点,可也要一块多钱。

    二来,她自己的皮肤她清楚,怕系上这种纱巾之后,反而弄巧成拙。

    田新苗嘴角挂着微笑,将纱巾重新折叠好包进了那三层纸里。

    她不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虽然很是喜欢这颜色,可是却也觉得并不适合戴在脖颈间去田间干活。

    田新苗将手伸到那叠厚实、明显是从本子上撕下来的信纸,心中竟有些惶惶的。

    他和她只相处了不到两天的时间,而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处于昏迷中,他对她有什么好说的呢?

    “媳妇,我想你了,从你拐过那个墙角看不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想你了。”

    “今天我被马上去部队的消息吓到了,竟忘了给你敷背,不知你收到我的信的时候,背上的淤青好些了没有?”

    “媳妇,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你已经醒了,更不该的是,不该让你出来见奶奶,媳妇,对不起!”

    田新苗嘴角的笑容依然弯着,可是眼睛却渐渐润湿起来。

    “媳妇,我知道,虽然你笑着,可你心里一定很委屈,等我回来,你揍我一顿,将你心里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好不好?你一定一定要等我回来,好吗?”

    此处,他的笔触似乎顿了一阵,无意间留下了几个小点。

    “媳妇,下午五点多时,我被武装部的吉普车拉到了县武装部的大院,没想到它离一中的距离也就五百来米,若是你还在一中念书该多好,那样我就可以去看你了。”

    他的笔稍稍顿了下,“可是,若你还在念书,那你就不是我的媳妇了,我也就没有媳妇了,那可不行,虽然现在见不到你,可我心里还是觉得更加踏实些。”

    这句绕来绕去的话瞬间又将田新苗逗笑了。

    刚才读他写给阮永胜和吴氏的信的时候,除了字大气磅礴之外,那字里行间也透出了他不简单的文笔,她还想着他的作文写得应该不错。

    可是没想到,给她一写信,他就又有些露出这种傻傻的样子来。

    “媳妇,晚上了,吃过饭,他们就让我们安排给我们的房子里,没想到的是,我的室友竟然是你一年级时候的同学,名字叫沈柱子,他说你小时候就很好看,我虽然没说,但我心里自豪着呢,我媳妇哪里用得着他来说好看。”

    “可是我心里也有些担心,我知道我长得不好看,就怕媳妇你看不上我。”

    “媳妇,好看的媳妇,你可不能看不上我,要不我会伤心的!”

    田新苗的嘴不自觉间有些娇怒地撅了起来,她是那种只看颜值的人吗?

    “媳妇,沈柱子已经睡着了,今天我先写到这里,我心里还有好多好多话,明天再给你写。”

    “媳妇,我想——”

    这里又顿了好久,小点比上面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