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4日上午,同爷爷奶奶和老爸还有L阿姨一起去参加小C哥和小H姐的婚礼。时隔几年,我终于再次见到了二姨婆,我……我似乎从未想过,再见时的二姨婆会变成那样,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十分病态的颜色,像是还未来得及刮仿瓷的墙面,苍白且干瘪,更是带着一种久经沧桑的暗淡,小X阿姨🊼🕧🌂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就那样虚弱地站在我面前,用她那依旧温柔的眼睛,饱含亲切与欣慰地注视着我,一遍一遍,从头到脚,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感应,我认真得回望着她,挺起胸膛,站得笔直,努力地在她面前表现得像一个大人的样子,却又不知所措,连一句像样的问候都说不会说,呐呐地唤了声二姨婆之后便只会直愣愣地杵在那儿,咬紧牙关。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不过幸好,二姨婆说想要上厕所,⛉😤小X阿姨便扶着她缓缓从我身旁离开,暮地,我的心中像是缺了一大块,呼呼地灌着凉风,却又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似的,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大脑一片空白的我只想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我几乎是手忙脚乱地走到了电梯口,却在等电梯时无意看到了镜中那个发丝凌乱,鼻尖发红的面容,我迅速地撇开了脸,默默地做着深呼吸,心中反复告诫自己: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你这样子太失礼了。

    不一会儿,只听见”叮“的一声,电梯来了,我跟在一个阿姨的身后进了电梯,一路上头都低得死死的。电梯缓缓下降,三楼到了,同我一道进电梯的阿姨门一开就走了出去,电梯里还剩下两个人,我站在角落里,而她站在中间靠边的位置,此时,在狭小封闭的电梯里,我的口腔变得干涩,舌头紧紧地抵住上颚,反复吞咽着唾液,这让我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在地虚握,摩挲。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攥紧我心脏的那只大手暮得松了松,我的右手僵硬地顺着裤线滑到🊇🎏了口袋,摸出了手机,还未来得及将手机的正面朝上,它就已经掉了下去,“砰”的一声闷响,像是砸在了我的心上,悬在半空中的右手不自觉地一颤,我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紧咬牙关。“欸……”她轻轻出声,我反射性地望向她,却忘记了自己此时的样子,我只看见她略显尴尬与无措的样子,“……你手机掉了。”她向下撇开了视线,抿了抿嘴角。“嗯”我轻声应道,弯腰拾起了手机,摩挲了一下便将它放进了口袋。不知为何,我的心情似乎轻松了不少,竟然还有心思去揣测她的想法,她或许会认为我是一个为情所困,求而不得的女生吧,不过看我这身穿着打扮,又哪里像是那个年岁的人呢(笑)。“叮——”一楼到了,不同于电梯中的明亮倦怠的黄光,裹挟着凉意的自然光顺着渐开的门缝洋洋洒洒地填满了整个空间,我随着它,跨出了电梯。

    还未走出酒店大门,老爸的电🈖♸🍍话就匆匆打来,“喂,YY你在哪里?🀠♶要开席了,快过来。”“好的,马上”我点头应道🐵🄌🟛,转身便再次走进了电梯。

    喧哗的人声随着电梯开门迅速将我包裹,我在会场的边缘踮脚张望着老爸他们的身影,没找多久就找着了,我连忙跟上前去,而后顺利找到了对应的席位入座,一切都显得流畅自然。不多时,二姨婆她们也过来了,看样子是要同我们一席,我连忙起身去接,其实现在想来,似乎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就挪了挪椅子,还没有挪好(笑),虚扶着二姨婆,想着奶奶同她许久未见了,肯定有很多话想要说,便引着二姨婆坐在奶奶身旁,不料二姨婆却推拒着,嘴上忙对我说:“你坐,你坐,YY你快坐。”她干瘦的手紧捏着我的右手小臂,熟悉的力道,我望向她,她的眼神明亮且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心中不由地悖动,思绪霎时飘到了六年前的正月,那时的我,是一个性格极其别扭的小屁孩,自卑而又敏感,期末考试的失🛃🙱利让我变得越发暴躁,放假期间更是同老爸好几次争吵,而对于走亲戚一事,心中更是万般不愿,然,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被拉了过去。少年的我幼稚至极,用阴云密布的脸反抗着,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当时真的是太失礼了,也亏得是长辈们纵着。在去饭店的路上,我故意远远的落在后面,一个人梗着脖子孤零零地走着,不知何时,🃂🔿🆘二姨婆已经在我右边走了好一会儿,见我发现了,她笑着望向我,不知何时,我已经比她高了半个头,我愣了愣,耳边响起她温柔却不容置疑的话语,“和二姨婆一起走吧,我们得快点了,他们都在好前面了。”语罢,拉着我的右手,率先向前走去,我被她温柔地一🍭🋑扯,亦踉跄地向前走着,那时,她的手干燥且温暖,谁又曾想到多年以后,会变得如同三九天那般冰冷刺骨,而唯一不变的是她手中的力道,如同她这个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恍然间,我猛得回神,置身在绚丽的灯光下,望着二姨婆含笑的双眼,我被她轻轻地引在座位上坐下🋹。垂眸间,我才想到,若是让二☷姨婆一个人坐在那儿,该有多尴尬,心中不禁黯淡了几分,果然,自己🍃还是太不成熟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