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用力推开男人。

    她没经历过人事,自然不知道刚才一瞬发生了什么,还真当陈南淮喝太多,背过去了。

    “没用的东西。”

    盈袖冷笑着骂了句,揉着发疼的头,坐了起来。这才喝了多少就醉成这样,当真是个绣花枕头。

    而此时,正面趴着睡的陈南淮听见这话,以为盈袖骂他没用。

    他想立马起来,扇这嘴毒的贱人两耳光。

    羞辱感油然而生,他气得手都发抖,可浑身没力气,是他不行……

    忽然,摇曳的马车停下了。

    盈袖仍心有余悸,手轻捂住胸口,警惕地盯着

    瘫睡的陈南淮,以防他再起来做糊涂事。

    只听外头传了声男人的轻咳声,紧接着,百善尴尬的笑声响起,这小子没敢掀开车帘,低声问:

    “爷,城北的义庄到了,咱要不要下车?”

    盈袖此时头疼得紧,感觉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

    只记得今晚过去升云酒楼,她在莫掌柜的安排下,与一个叫牡丹的妓.女进了包间,那里头有李少和谢公子,还有个谁忘了。

    对了,她喝了很多酒……后面陈南淮也来了……再后面就记不得了。

    不管了,先下车透口气。

    想到此,盈袖从侧面往出挪,刚掀开帘子,就瞧见外头黑黢黢的,嚯,又下雪了。

    陈家的义庄就在前头,年老的朱管事站在台阶下,怀里抱着个小凳子,袄子上落了很多雪,显然是在外面等了许久。

    而百善那小子笑嘻嘻地立在车跟前,头往前探着,试图朝里瞧,恭顺地打了个千儿。

    盈袖强撑着精神跳下马车,借着昏黄的灯笼之光瞧自己,她已经换了衣裳,身上穿着套样式普通的素色袄裙,发髻歪在一边。

    谁,是谁给她换的衣裳,偷偷一摸,藏在她肚兜里的那个扳指果然没了。

    盈袖大惊,这若是让陈南淮捡到了,怕是得和她磕命。

    扭头瞧去,百善和朱管事两个一左一右,搀扶着烂醉如泥的陈南淮下了马车,架着往庄子里走,那些护卫没进去,自顾自地牵了马车,朝后院去了。

    盈袖紧紧地跟在百善后头,试探着问:“小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您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