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最后按着姜业让他签字画押承诺“永远不沾黄赌毒”,半强迫地让他发毒誓如有违背就自愿断绝父子关系。

    小男孩很好拿捏,心思全写在脸上,陈芳满意地地欣赏高中生发毒誓时候难堪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感觉心情畅快了不少。

    陈芳把小孩送回家,回到店里把那张边角带了点咖啡渍的纸甩给正缩在沙发角落里净会胡搅蛮缠但自己屁事不干的孩子爹。

    “任务完成了,我警告你这件事就此揭过啊,不准再来讹我。”

    “谢谢陈姐。”姜泽显接过没怎么看就叠起来塞进了手机后盖里。

    陈芳如释重负般把盘发拆下来,挽了挽袖子作势赶人,"你没工作不回家?这么早赖我店里干什么?"姜泽显现在在她眼里诚信扫地,先是殴打客人,再是要求退钱,退钱不成就让她去当知心后妈,不知道还能惹出什么事来。

    “我就在沙发上待一会儿,待到开门,不出声。”

    “我警告你少蹬鼻子上脸,快滚。”陈芳头都不抬专心理柜台上的账本,免得看到那张脸又心软。

    “拜托你了,陈姐,我不会碍事的,我实在不方便回家,就让我待一会儿吧,我已经在找这段零碎时间还有没有能去打工的地方了。”

    陈芳猛然意识到了“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没有羞耻心呢?怕回家和你儿子面对面尴尬?”陈芳笑眯眯地问。

    “算是吧。”虽然主要原因是她并不知道的一场性交。

    “算是?那就不是。”陈芳敏锐地抓住了表达的漏洞。

    她从柜台里探头出来看角落里明显散发着焦虑氛围的人影,恶趣味发作,看这个大的尴尬要比看那个小的难堪更有意思。完全忘记了当时打算装作不知道,免得被迫趟这父子禁断爱的混水。

    陈芳饶有兴致地提问:“是你儿子和你了说什么?”

    姜泽显下意识反驳,不知道是在维护谁:“不是,他没有。我工作太忙了,他只是有点……缺爱、缺少亲情。”

    典型的不打自招。

    他要硬说他儿子是想要父爱,那就是吧。

    “他都缺父爱了,你还不回家,赖我这儿,又不是我缺父爱。”陈芳继续阴阳怪气。

    姜泽显说不过她,又实在无处可去,回家的境遇可能更糟糕,他只能硬着头皮扯:“他对我的工作有点意见……可能对这件事有一些生气,所以还是暂时……”

    陈芳很快地从混乱的表述中概括出了结论:“他嫌弃你来钱脏?”

    她从柜台里走出来,音量都提高了一倍:“钱不是给他花的?他还有脸嫌弃?”

    “不是,他没有,他不是这个意思。”

    陈芳义愤填膺,不听他苍白的狡辩:“他要是个白眼狼,你还这么费劲供他读什么大学?”

    “陈姐!他不是白眼狼,姜业是个好孩子,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