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珈芙看一看头顶上的月亮，哦了一句，跟着祁渊往草原那边走。出了林子，一抬眼，沈珈芙看见了漫天的繁星。脚下的步子不由得慢了下来，抬着头被祁渊牵着往前走，她也不怕摔了，祁渊往哪儿走她便跟着。“过几日春狩开始了便叫人在这儿支起架子烤肉，想吃什么肉，朕叫人专门去猎。”祁渊见她抬着脑袋走了一路，站定了，让她低头，如是说。沈珈芙有些兴奋，问：“林子里有羊吗？”这可把祁渊问住了，这山林这么大，别的更稀罕的动物都有，但野羊确确实实是没有的。祁渊不动声色，说有。沈珈芙不好意思地说：“之前快要冬天的时候嫔妾不是和陛下在宫里吃过一次烤羊吗？后面就没吃过了。”她若是想吃什么，直接吩咐一声便是了，御膳房那边不敢有半句怨言，可她也没说过想吃。祁渊听明白她的话，猜测她或许是想和他一起烤羊吃。“可以，朕明日就叫人去捕羊。”沈珈芙高兴了：“谢陛下。”春狩第三日才开始，第二日，祁渊叫人去涪州城中买羊，避着人送上了山，怕把活羊送进山里被其他野兽咬死了，他只叫人买了一只，还是已经处理好了的。当天晚上草原上就支起了避风的帐子，帐前几丈远的地方架起了火，宫人们正在把处理好的羊肉放上架子。祁渊叫人单独把两只羊腿分了出来，重新穿在了架子上。沈珈芙兴冲冲过来的时候他顺势把其中一只羊腿递给了她：“那只羊太大了，这个拿去烤，方便些。”她接过去，看着祁渊手里还有只羊腿，又抬头去看后面宫人们忙碌着在烤着的羊，心满意足地去了另一边的火堆前面。火堆架得高，火势却很旺，沈珈芙自己烤肉都是按照她的感觉来，什么时候觉得烤熟了就扯一点尝尝看，味道没问题就是熟了。“你来拿着烤，我先前看见陛下手里还有一只羊腿，我去拿来。”沈珈芙招呼着郑嫔。她是和郑嫔一起过来的，这边热闹，没一会儿林子里的人就闻到了烤肉的香气，但陛下没下令，没人敢靠近了，只得远远看一眼这边，闻闻肉香就罢了。郑嫔压根没打算接过去，但沈珈芙兴冲冲地把东西放到了她手里，转过身就去找了祁渊，她拦都没拦住。她哪能不知道这羊肉是怎么来的，去年也来了奚山春狩，半个月里她也在林子里转了几圈，可从没看见过这种羊，一想便知道是陛下特意叫人给玉嫔准备的。祁渊手里还拿着另外一只羊腿，正打算过来，刚转身就瞧见沈珈芙两手空空地迎了上来。她今日穿的衣衫是浅紫色的，迎过来时微风拂过她的面颊，火光和月光照着她明艳美丽。“陛下，嫔妾把手上那只羊腿给郑嫔了，陛下再给嫔妾一个吧。”沈珈芙走近了，不等祁渊开口，率先冲他展颜笑说。祁渊脚步停下来，把羊腿给了沈珈芙，见她谢了恩转过身就要往回走，又把她轻轻拉回来，看着她，神情平静地问她。“怎么把那只羊腿给了郑嫔，待会儿宫人们烤完了羊自会分给她吃。”沈珈芙坦然看他，有些疑惑，又认真说：“可是郑嫔在一旁无事可做，嫔妾和她一起烤好了羊腿，到时候都给陛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