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看向他,目光直勾勾落在他眼底,“妾身说,妾身与青楼的姬子比起来,哪一个更让王爷惦记?还是将妾身当成谈资,在茶余饭后说给旁人听,更叫王爷兴奋?!”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但此时此刻,那一股怒火彻底压制不住了。

      我缓缓站起身来,与他面对面。

      他瞳孔狠狠缩了缩,眼底一片幽暗,“谁告诉你的?”

      “王爷与谁说过,便是谁!”

      “你——”

      他气得脸色铁青,最后咬牙道,“阮凌音,你是会给本王塞气的!”

      说完负气在桌边坐下,盯着窗口半天都没吭声。

      果然,他是说过的。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站在边上也不吭声。

      幽暗的光线中,两人僵持着,很久都没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孙妈妈端着晚饭进来,她大概是想缓和气氛,道,“今儿个晚上,厨房做了王爷最爱吃的……”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不吃,气都气饱了!”

      说完腾一声起身,径直去了书房。

      外面下起了大雨,我看着他的身影穿过雨幕走进书房,蟒袍被秋雨溅满身的模样,心情略微有些波动。

      “哎哟,王爷这是怎么了嘛?”孙妈妈回神,急得快要哭出来,“我说美人啊!您没事惹他不高兴做什么?”

      “照着王爷的性子,他已经很纵容您了,您就行行好,别自己往死路上去……”

      “你也回去吃饭吧,我没事。”

      我打断了她,没心情和她说这些。

      孙妈妈脸色一僵,只得退下。

      我想着她刚刚这话,心情有些复杂。

      从某种意义上说,寒王的确是纵容我的,他容我反抗,容我和他吵架,容我哭闹,又耐着性子哄我。

      今天下午屋里没外人,他你侬我侬,说了那么多话,倒像是有几分真意,不像是演出来的。

      只不过,这盛京人人都在演戏,演的久了,真情假意他们自己恐怕都分不清楚。

      孙妈妈在门口看着我,道,“你就是家里遭了变故,对人心不肯相信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