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叮嘱道,“但王爷要了你的身子,你如今又怀着王爷的孩子,王爷是不会害你的,他是你的男人,你应该信任他。”

      我目送她离开,心里有些摇摆。

      我应该相信吗?

      这么一闹,我看着一桌子的饭菜也没了胃口,于是走到门外去吹冷风。

      雪影站在屋檐下,手上拿着一支洞箫,看着远处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心里乱纷纷的,问她,“男人的心都是这样吗?能同时装下好几个女人,每个人都分一个地方,都好似爱得情真意切?”

      雪影回神扭头,看我的眼神充斥着一丝丝悲伤,伸手抚过我的发,答非所问,“马场上,我说的那句话永远算话。”

      我微微一愣,回神苦笑,“我不想带着你和潇潇,成为大魏、西秦共同的通缉犯,生死难料。”

      又道,“我想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站在这片土地上,做这里的主人。”

      头顶的天空阴沉沉的,脚下的土地是陌生的,但是我相信大自然自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到了哪里都一样,也足以容纳我这样残破的灵魂。

      我不知为何有些想哭,哽咽道,“阿爹说,他若战死,我就是月牙关的守将,头可断血可流,但决不能退后一步。”

      “做人也一样。”

      她转身抱住她,下巴轻轻蹭我的发顶,哑声道,“我相信,这天下定有你一席之地,不必再看别人的脸色,堂堂正正……”

      我又生了一丝丝力量。

      路总是要往前走的,我再生气、屈辱,闹过了终还是要隐忍,一步步来。

      回去之后,也尽力将肚子吃得饱饱的。

      ……

      这天晚上,寒王没来。

      对面的书房的灯亮到了深夜,没有传来一丝丝动静,他大概是只想拿我的身体发泄,却不想承载我的感情与情绪。

      我摸了摸还有些平坦的小腹,躺在床上心里凉丝丝的。

      雪影睡在我身侧的地板上,外面下着雨,屋里有些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翻身看向她,“要不,你上来睡吧?地上凉,我也有些冷。”

      她在黑暗中坐起身,看了我好一会儿,沙哑道,“好。”

      我往里面挪了挪。

      她在我身侧躺下,我翻身像是抱潇潇那样,把她抱在怀里,但脸只能贴到她的肩膀,“你长得真高啊,身上也暖。”

      “……嗯,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