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与度紧紧抓着手机,道:“可是,我也想知道。”

    “要不……”赵折风的嗓音压抑着,艰难地拖长了尾音,道:“你回来?”

    酒店的房间没有开灯,很黑很暗。

    吴与度坐在窗前的皮质沙发上,后面是漆黑一片,前面是安市的霓虹灯光,五颜六色的霓虹在他脸上瞬息万变,来回流淌。

    “慕风……”

    吴与度轻轻叹出一个名字,身子往后靠,手垂在扶手两边,眼底是无边无尽的黑夜。

    他手指轻轻动。

    慕风去世的那一天,吴与度就坐在他的病床前。

    三月的风吹进病房,风里开满了鲜嫩的花,小心翼翼地落在慕风的白色床单上,春风溶解在他的眼眸里。

    吴与度双手紧紧扣在床沿,心里在祈求着上天能给予他一丝丝奇迹。

    吴医生是无神论者。

    那一天除外。

    慕风最后还是合上了双眼。

    听到赵折风在电话那头强忍着疼痛时,吴与度的脑海里就瞬间涌入了那一天的每一个细节。

    所有事都可以妥协,生死除外。

    吴与度预定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早上七点起床,买了刚出炉的梅干鲜虾酥饼,装到保温箱里,直接带上了飞机。

    十点半,回到临市。

    一下飞机,吴与度就看到站在出口处的赵折风。

    他身穿休闲立领灰色衬衫,双手插在裤兜里,斜斜地靠在黑色跑车旁边,眼睫低垂着,看起来像是没睡够似的,抬眸看向吴与度的时候,带着些玩味的意思。

    赵折风说话依旧没个正经,挑眉道:“你是担心我的身体,还是担心你下半辈子的性/生活?”

    吴与度将保温箱递给他,道:“你的梅干鲜虾酥饼。”

    “你吃吧。”

    赵折风没接过保温箱,径直拉过吴与度的行李箱,丢到车上。

    “上车。”赵折风道。

    “先去医院。”吴与度上了车,直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