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酷爱穿浅金色华贵衣衫的他,此时穿了一身黑衣。

    她照顾了他整整一个月,才让他将将回复如初。

    看着他背上几乎血肉模糊的伤痕,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将自己的剑法练到极致,绝不会再在以后得任何一场任务中失败,也绝不让他为自己再受这么重的刑罚。

    他回头,轻抚掉她眼角的泪,告诉她:“阿影,你是我带回藏剑山庄的。你的姓是我给的,你的名字也是我给的。除了我,谁都不能取你的性命。”

    她轻轻地钻进了他的怀抱。

    她知道萧苍竹在外狠厉无情,算不得什么好人,可是他对她这么好。

    此生,他待她如此,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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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像一把刀,扎得她遍体鳞伤。

    萧苍竹深入刑堂替他接受处罚的那件事过去多少年了?三年还是五年?恍惚间,她都记不清了。

    因为那个几个月前萧苍竹和另一个女人赤身交缠的夜晚,她的记忆已混乱的不成样子。

    她也曾想过,萧苍竹一直以来对她这么好,那夜之事是不是另有隐情。可是每次她想去寻找从过去里寻找些蛛丝马迹,她都能想到那夜。只要想到那个场面,她便恶心的反胃想吐,甚至恶心的头都隐隐作痛。

    十余年的感情,她不是无情之人,怎么会不痛,痛到每次想到那个场面,她都浑身发抖。

    她知道,她无法再毫无芥蒂地去爱萧苍竹,这个藏剑山庄也没有任何她留下的必要。

    她想过,便是萧苍竹要取她性命,她也不会有丝毫怨言。因为她的姓名,她的一身武艺,甚至连她的性命,曾经都是因萧苍竹而存在。

    可是萧苍竹只要她帮藏剑山庄再完成三个任务,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仁慈了。

    只要不再见到他,她便不会对他在厌恶和感激之中苦苦挣扎,她也一定会忘了那些不堪的过去。

    或许,很久以后再想起来,她只会记得他的那些好。

    秋风吹过。

    扬起的灰尘好像迷了她的眼,她低头轻拭去被灰尘迷出的眼泪。

    萧疏影转过头去,看向那个满脸狼狈又不肯认输的秦皎,心道这个萧苍竹倒是什么都不瞒着秦皎。

    只见秦皎面上又是得意又是不甘,见他们都回过头来看她,好像快笑出来了眼泪,嘲讽地看向司景然接着道:“司景然,苍竹的书房里一直珍而重之地保存着一幅字画,你知道那上面写着什么吗?”

    司景然一脸阴霾地盯着秦皎,却不曾说话。风吹动他的发丝和衣角,明明还是那个人,浑身却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秦皎被此时的司景然吓了一大跳,不过转念一想,等他知道了萧疏影的所有,绝不会再对萧疏影这般认真,届时这两人感情破裂,她岂不是更好下手。

    秦皎定了定心神,微拢了手,讥讽地笑道:“那副字画上写的是‘碧梧苍竹,疏影随风’,这就是萧疏影姓名的来历!苍竹疏影,疏影苍竹,于你来说是不是无比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