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司景然低头轻叹。

    秦皎见状,以为司景然被自己动摇,又道:“哈哈……你又知不知道,你身旁这个护着你的女人,不单单是姓名,甚至连性命都是萧苍竹给的。你现在看到的萧疏影,不过是苍竹玩腻了不要的玩意!何况他们曾相处十余年,这十余年的感情,你以为你能轻易替代的了?”

    哼,等这个大夫发起火来一走了之,她便可以追上去好好教训教训他。而萧疏影,她的任务算彻底失败了,届时她进了刑堂也一定不会活着出来,简直一箭双雕!

    闻言,司景然没有说话,只抬头冷眼看着秦皎。

    那神色复杂的,叫萧疏影都看不懂。

    而后,只见司景然一步步缓缓走向秦皎,每一步都很轻,却像重重踩在秦皎的心坎上,吓得她直想后退,却发现她已被司景然慑人的戾气吓得动弹不得。

    司景然的每一步,也像踩在萧疏影的心坎上。萧疏影也想知道,司景然知道一切之后会作何反应。

    她的过去无法抹杀,她也从未想过抹杀。八、九岁之前的记忆一片空白,如果不是藏剑山庄,不是萧苍竹,萧疏影也不会是现在的萧疏影。

    她只是有些惊异,时至今日,萧苍竹居然还保留着那副字画。那副字画,那些过往,都是她的曾经。说不说于别人听,说不说于司景然听,都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既然秦皎将此事告诉了司景然。莫名的,她也想知道获知此事的司景然会作何反应。

    只司景然缓步走到了秦皎跟前,却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用帕子覆上了自己的手心,而后就着帕子捏着秦皎的下颚。

    秦皎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司景然动作,待反应过来被他所制,立时想挥开他捏住自己下颚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秦皎吓得打从心底颤抖了起来,讷讷半晌说不出话来,这司景然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司景然单手捏着秦皎的下巴,脸上终于出现了惯有的温和笑意,只见那细长清亮的眼弯成了月牙,看着秦皎笑道:“你不仅蠢,还很可怜。即使你将要跟萧苍竹成亲,他也毫不避讳地珍藏那副字画,可见你在他心中毫无分量。原来他不仅利用你,还一点都不喜欢你。你这么可怜,才这般想离间我和萧疏影的关系?”

    “你!”秦皎的下颚忽地被捏的生疼,却更惶恐于司景然戳破了萧苍竹对自己无甚感情。

    只听司景然又笑道:“何况,她对那个萧苍竹已经没有半分留恋,又何来替代一说。我只会爱他惜她尊重她,让她以后得人生都只属于我一人。所以,我没参与她的过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罢,司景然撤了手,走到萧疏影身边,看着秦皎被气到扭曲的表情,面上笑意更甚。

    秦皎很不服气,还要再说,却发觉司景然撤了手之后,浑身麻痒难当,犹如万蚁钻心,伸手去挠,却越挠越痒。

    从萧疏影的角度看,只见秦皎站在假山不远处,一边挠痒,一边露出痛苦的神色,竟是连女子最后的那份矜持,都无法维持。

    萧疏影摇摇头,这秦皎谁不好惹偏要去惹司景然这妖孽,就当她买个教训吧。

    司景然走到萧疏影身边轻声道了句“走吧”,而后两人背身走远,也不管那秦皎究竟会如何了。

    只听身后传来秦皎暴怒的声音:“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而后,那声音又突地戛然而止。

    藏剑山庄终于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