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不置可否地接过来,又将酒杯送到乐晞面前。

    乐晞端起自己的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说:

    “Toevenmoreshit.”

    “Toevenmore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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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乐晞是在那男人家中醒来的。

    她一开始有些担心,自己昨晚酒醉之后会不会做了傻事,但看见床的另一侧并没有睡过的痕迹便略微松了一口气。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走出卧室,看见那男人正在客厅里煮咖啡。她浑身不自在地道了声早安,男人抬头与她对视,眼睛里也有一些尴尬。向陌生人倾吐自己的秘密本来是最安全的——如果他们从此不再相逢的话。然而,就在此刻,他们的秘密正在彼此面前,清晰地暴露在早晨的阳光里。

    他的客厅里依旧杂乱地放着一堆没有打开的纸箱,实在不太方便待客,只有餐台还算整洁。两人心情复杂地并肩坐在那里喝完了半杯咖啡,期间几乎没有任何交谈。

    大约7点30分时,她放下咖啡杯向他告辞,没有问姓名,没有留电话。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将这个早晨从记忆里删除。

    她离开之后,他又独自坐了片刻。随后他起身找了一把工具刀,来到客厅,打开了一只箱子。搬来北京之后,他曾经觉得,这些箱子里藏着某种他不想去面对的东西,只要他不去打开,就可以一直逃避下去,也不必在自己三十多岁时,开始一种陌生的生活。

    然而,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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