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近前才发现,马上人却是一个蓝色锦袍公子。

    京城地界自来藏龙卧虎,长相英俊的男儿更是不知凡几。马上公子却依旧能让人眼前一亮,即便是扬鞭疾驰,依旧没有半点狼狈,反而更显其翩翩风姿。

    明显注意到了两辆马车的胶着状态,锦袍公子忙跟着勒住马头,眉头随即蹙起。

    抬眼向汪海看去,只一眼,就脸色大变,神情中满是戒备,端坐马上,冲着汪海拱手致意:

    “汪大人,在下有礼。方才舍妹多有冒犯,还望大人海涵一二。”

    “你认识我?”汪海掀了掀眼皮。

    “皇城使大人,在下自然是识得的……”这么说着,却是不自觉瞟了一眼旁边始终静默的马车,眼中忌惮更甚——

    也不知车里坐的什么人,竟然能劳动堂堂皇城使亲自护送?!

    秦敬云这句话一出口,秦婉儿登时“啊”了一声,随即无比仓皇的缩入车中,小腿肚子都有些转筋——

    皇城使?怪不得瞧着对方凶神恶煞一样,原来竟然是皇城使?!

    想到刚才竟然呼喝着皇城使给自己让路,秦婉儿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是前面的车夫,也吓得缩着脑袋,恨不得能立刻从原地消失!

    “你们家姑娘可要多多管教,不然早晚有一日,会惹、祸、上、身!”汪海阴恻恻的道,如愿看到秦敬云脸色大变,才满不在乎的睨视兄妹二人一眼,大摇大摆的护卫着萧恪的马车扬长而去。

    “秦家兄妹昨晚俱在德源寺,让人过来姚家别庄带他们到皇城司回话。”

    萧恪冷冰冰的声音忽然响起——

    昨晚德源寺中虽然眼睛不能视物,萧恪还是第一时间根据声音判断出,秦敬云,就是春草口中,要和姚家议亲的准姑爷。

    汪海愣了一下,忙道:

    “不然属下这就过去,带他们回皇城司……”

    早在秦敬云报出名字时,汪海就认出了对方是谁,可不正是礼部尚书秦鸿益之子?

    朝堂上,动辄痛斥皇城司全是奸邪,甚至指斥殿下祸害天下苍生的老家伙中,可不就有他?

    叫汪海说,那群老东西根本就是一群端起饭碗吃饭、放下饭碗骂娘的老混蛋。

    也不想想,不是有殿下和皇城司出生入死,哪有他们的清闲日子?

    只是汪海也知道,秦鸿益那样自誉为忠臣的迂腐老顽固,在朝中也算颇有声望,不能一下子摁死的话,平常还是少跟他们打交道。

    就是现在这会儿,即便是被冒犯了,汪海也不会想当然的认为,他们家殿下会拿两个小辈开刀——

    当然,说起来他们家殿下的年纪,其实较之秦敬云,也大不了多少。